十六

外冷内热小狗狗×两面三刀坏女人

拍卖会结束后，穆迢借口和同学还有约，和父亲说要先走一步。

   她打算从会场前门离开后再偷偷从后面的安全通道溜进来。转身离去时，她久违地感到心如擂鼓。

   “等等。”父亲叫住了她。穆迢的身形微微一僵，唯恐被看出异样：“还有事吗，爸？”

   “手上钱还够花吗？”男人慈爱地拍拍长女的脊背。

    穆迢暗暗松了口气，“够的，爸。”

   “不够就和爸说。”

   穆迢点点头，目送着父亲和司机一道离去。待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会场外汹涌的人流中，穆迢转过身去。

发足狂奔。

    门童拦住了走廊里抱着外套气喘吁吁的短发少女，“您稍等，有何贵干？”

“找个朋友。”穆迢并不看他，直直盯着前边。半小时前在台上出现过的妙龄少女们换上了自己的私服，正有说有笑陆陆续续地从休息室往外走。没有她。

“可是前面就是员工休息室了…”“我知道。”穆迢从外套口袋里胡乱一通摸索，瑞士军刀，护唇膏，啊，钱包。

一小沓钱被胡乱塞进门童手里。她出门不习惯带太多现金。

“辛苦了。”穆迢一把推开捏着钱还在愣神的门童，直直地冲向休息室门口——

空了。

穆迢扶着门框，面无表情。

离开会场后，穆迢并没有立刻离开。怀抱着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微妙心情，她静静地在街边长椅上坐了一会。

一直坐到沈皎提着中百罗森的塑料袋向她走来。

“你要不要吃关东煮？”

穆迢听到声音，抬头看她。她的声音和她想象中一模一样。

她散下了头发，自然蜷曲着的黑亮长发；被香槟色礼服包裹着的柔软身躯此时安然居于oversize的灰色卫衣与黑色铅笔裤里。

暗淡月色下，她如珍珠一般闪闪发光。穆迢只是看了这一眼，结果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，她什么也看不到，只能看着她。

于是两人并肩坐着咬起了竹轮和福袋。穆迢觉得自己醉了。对方甜甜的的香味一直往她身上所有的孔窍里钻。我下一步该做什么？我要怎么告诉她？不是，我想告诉她什么？

关东煮被吃完了。沈皎把纸巾分给穆迢一半，擦擦嘴，笑微微地站起来。

“…你要走了吗？”穆迢有点别扭地抬眼看她。尚显稚嫩而线条利落的脸，因为俯视的角度而微妙地柔和了一些。昏暗光线里，湿漉漉闪烁着的，亮亮的黑眼睛。

“如果你还不打算问我要联系方式的话。”沈皎轻笑起来，“那个时候，你也在看我吧？”

  司徒若愚咬着笔对着面前的数学试卷头疼，抖腿抖得书桌连着书立一起咣咣响。他的同桌是一个身材娇小又文静的女生，此时正敢怒不敢言地试图把脸埋进历史课本里。

    好容易有了点思路，在力透纸背的一个大大的“解”后胡乱列了两行公式，司徒若愚突然感到自己屁股下的椅子被狠狠踢了一脚。

怒火在正式燃起之前就宣告熄灭。他一把把笔甩开，大半个身子都扭转过去，毕恭毕敬地俯身肘支在后座的课桌上：“迢哥有何吩咐？”

穆迢面无表情地靠坐在椅子上，懒洋洋地把手机摁灭，收进桌肚，“今天晚上我要去约会，等会晚自习班导来查，帮我应付过去。”

“yooo——”司徒若愚盯住穆迢说完话后一闪而逝的笑意，半是不可置信半是起哄地怪叫起来。前排的学委忍无可忍地清了清嗓子，穆迢歉意地冲她点点头。

学委脸微微一红，哼了一声又别过脸去。

穆迢毫不留情地狠狠给了冲着学委背影做鬼脸的司徒若愚一个巴掌，打得一米八的男孩子可怜兮兮地闷哼一声。“你是发情的公猫吗？”

司徒若愚八卦之心不死，厚着脸皮凑过来，“哪里的小姐姐收复了我们兰华一的孤狼头头呀——”

“你他妈这辈子也别想碰到一根手指头的小姐姐。”穆迢在性向方面一向和朋友们直言不讳，她挑了挑右边的眉毛，神色淡淡地撇向窗外，校啦啦队此时正在操场上训练，领头的女孩子扎着高马尾，像是在训斥做错动作的队友，“何况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当我女朋友呢。”

“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不喜欢你的女人？”司徒若愚大为震撼，“是沙特的公主吗？”

穆迢对他的耐心宣告耗尽，“得了吧，写你的数学卷子去。”

司徒若愚感觉自己多灾多难的椅子又被踹了一脚，估计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，只得悻悻地耸了耸肩，“喳！”

“等等。”

司徒若愚再次一脸兴奋地转过来。

“别他妈抖腿了。你吵到你同桌学习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=================

就是说，是在欧美文学课上摸出来的一点